Dali 音箱无论大小,无论系列的贵贱,都承袭着一贯的声音美学。
有没有什么音箱是「安全选择」?可以应付各种类型的音乐,搭配扩大机也容易,而且不容易出恶声的?有,我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 Dali。如果在 Dali 的音箱里挑一个最值得推荐的系列,我会优先推荐 Rubicon。
我在四年前听过了 Rubicon 8,那是这个次旗舰系列的大哥,声音允文允武,听起古典音乐典雅端庄,放起流行摇滚又让人热写沸腾。那次经验让我印象深刻。除此之外,往上,我听过 Dali 的旗舰Epicon 8,往下,也听过著名的皇太子Menuet 和 2018年推出的超值平价系列Oberon 。我的结论是:Dali 音箱无论大小,无论系列的贵贱,都承袭着一贯的声音美学。
我为什么要特别提出这点呢?因为像这样有规模的音箱公司,还能保有这样一致的声音个性,实在不简单。2015年,也是在Dali 发表 Rubicon系列的隔年,有一本畅销书叫做「谷仓效应」(Silo Effect),作者是金融时报的专栏作家 Gillian Tett。她表示,规模大的企业,部门会渐渐各自为政,形成一个个像谷仓一样的封闭系统,彼此沟通不良。结果呢?大家各做各的,做出来的成果象是不同一家人一样。
用全球企业的角度来看,Dali 当然不是什么「大企业」,但是,以当前音响产业的情形,一家拥有员工 150 人、年产量 25 万对音箱的 Dali,规模绝对不小。所以我才说,他们的产品有一致性,是相当难得的。显见这家公司的内部工作管理做得很好,有高度的协调文化。这也是为什么我说,Dali 是一个让消费者「安心」的品牌。不仅是声音表现,品牌本身就值得信赖。
这看似题外话,却又不是。这些年接触这么多Dali音箱,这次又有机会听Rubicon 5,我当然要把自己对 Dali 这品牌的认识和观点告诉你。再来要说的,就是为什么我说,Rubicon系列值得我的推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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铝带/软半球结合的招牌双高音模块
Rubicon 系列一共有 3 款落地音箱,最大的 Rubicon 8 有 3 只低音,Rubicon 6 有 2 只低音,到了 Rubicon 5 只剩下 1 只低音。但是,这三款落地的 Rubicon 都承袭了旗舰 Epicon 系列的经典设计,就是它的双高音模块。
Rubicon 的这个双高音模块,以一个 17×45 mm 的铝带超高音搭配一个 29mm 的丝质软半球高音所构成。其实,单靠一个丝质软半球高音就够了,Rubicon 5 使用的这颗丝质软半球高音具有超轻量的特点,不仅振膜质量轻,连音圈也改采 CCAW 的铜包铝线,质量更轻,反应速度更快。系列中书架款的 Rubicon 2 就只用这颗丝质软半球高音,频率响应可达 26kHz。
但 Dali 为了让高音延伸更漂亮,加了一个铝带高音,这样一来,高音延伸可上达 34kHz 之高。铝带高音反应更快,因此,对于泛音层次的表现会更杰出;而且铝带高音的水平扩散性能优异,这让聆听范围更宽广,不受限于皇帝位。Dali 让这两个高音彼此分工,14kHz 以上交给铝带高音去发挥,扮演超高音的角色; 14kHz 以下至中低音单元衔接的频段由软半球高音负责。这种设计,并非仅见于 Dali,但是 Dali 做了很多年了,驾轻就熟,而且单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,怎么做才最好,他们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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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MC 技术的招牌木纤维低音
Rubicon 5 只用了一个中低音单元,要负责 2.9kHz 以下的全部频段,而这个中低音单元也是 Dali 自行开发制造的。这个木质纤维制成的振膜,广泛用在 Dali 各级音箱上,这与他们家音箱音色的一致性有很大关系。如果你近距离看,Dali 的这个木质纤维振膜表面凹凸不平,很不规则。为什么不作平整一点呢?其实这正是 Dali 所要的,他们认为振膜不只是要轻量、坚硬,还要避免谐振。他们用长短不一的木质纤维制成振膜,还让表面不均,藉此消除振膜本身的谐振,进而避免了音染。
但这个中低音单元真正厉害之处还不只是振膜。振膜可以应用于自家全系列产品,但有的复杂技术就没办法这样一体适用了。Rubicon 的中低音单元用上一个称为 SMC 的技术,他们还特别标注在单元边框上。这个 SMC 技术说来话长,各位若有兴趣,可以参读 Dali 自家的技术白皮书,或可见于我先前所写的 Rubicon 8 的评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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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言之,SMC 的全称为 Soft Magnetic Compound,这是一种 Dali 特别研发出来的磁铁粉配方,用以解决单元磁铁「磁滞现象」(hysteresis)。这样的 SMC 磁铁具有「导磁性极佳,导电性极低」的特性,这就可以降低单元运动时的失真。此外,他们还在磁铁的中心加装一个铜罩(copper cap),相当于法拉第环,有助于改善音圈的电感变化,稳定其阻抗特性,让扩大机推动起来更为轻松。
小处显出原厂的用心
除了单元讲究,Rubicon 5 的箱体也很扎实。MDF 板材制成的箱体,前帐板更厚达 25mm 之多,单元锁在这样的厚实帐板上,振动就少了。箱体内部还有隔间,以避免中高音与低音相互干扰。Rubicon 5 只有一个中低音,因此隔的不多,如果是 Rubicon 8 那样有 3 个低音,内部每一个低音都分别隔成一个独立腔室,也是为什么 Rubicon 8 后面有 3 个低音反射孔的缘故。
Dali Rubicon 虽然朴素简单,但是很多设计细节还是让人见了心喜。例如,前帐板不是平面的,而是有弧度的。这有没有声学的道理,原厂没讲,我不想代庖解释;但是,这是多一层的施工,也就多一层制造成本。底部的脚钉支架锁定容易,连工具都一并给你。脚钉可调高度,以适应地面。音箱端子看起来就觉得高级,上面都刻着 Dali 的字样,大型旋钮转动起来手感很好,甚至连金属跳片还加上了塑胶绝缘片,这些都是细节,说出 Dali 这家公司的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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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这许多 Rubicon 的设计与 Dali 的技术,都不是我的话,我仅是「转达」而已。我自己的话,从现在才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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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可视之为「大一点的书架」
Rubicon 5 很小,原厂给的数据是 89 公分高,重约 15 公斤,因此,开箱很轻松,我一个人就搞定一切。不过,音箱要怎么摆呢?这种尺寸是典型的小型落地音箱。遇到这种音箱,我通常都把它们视为书架音箱看待,顶多就是「大一点的书架」。这样对吗?
我在 U-Audio 的试听室,以 Linear Acoustic LAV-60 MK2 综合扩大机来推 Rubicon 5。音箱经过几番调整后,将间距定于约 185 公分,不作 toe in,正面朝前发声。根据原厂的建议,Rubicon 5 的高音模块扩散性很好,不需要正对聆听者。我最初摆位时,把音箱拉的比较开,约有 2 米,还留下一个大约 7 度的内射角。后来总觉得声音厚度不够,中频偏薄,心里直犯嘀咕:这不是我认识的 Dali。接着我试着慢慢拉近间距间距,并且修正成正面朝前、不作 toe in。果然,几经比较之后,还是正面朝前最好听。不仅高音比较收敛一些,中频进而浮出,而且音场最深,舞台感也最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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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li Rubicon 5 的声音就如我所想的,跟 Rubicon 8 或 Rubicon 6 比起来,比较贴近书架音箱的样貌。足够却节制的低频,让音乐可以展现相当的规模,却不因低频量感而遮掩了中高频的美丽。相对而言,Rubicon 5 的定位感、舞台感都有书架音箱的味道,其亮丽的高频表现,让细节浮现,音乐光彩迷人,整体的调性呈现自然中性,却又带着亮泽,展现出活泼的生气。另一面,它的低频也足够,不管听起流行、爵士、蓝调、摇滚都不会让人觉得遗憾,而且若真拿它和书架音箱比,Rubicon 5 的下盘稳定度和整体声音的宽松度又甚于书架音箱。有书架音箱的优点,却没有书架音箱的缺点,这就是选择这种小型落地音箱的好处。
能量充沛,音场开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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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汪德指挥柏林爱乐的布鲁克纳第九号交响曲,Rubicon 5 虽个头小,却依然能发出壮阔的声音。如果它真的是书架音箱,我一定会说他是个大声公,但 Rubicon 5 多出了一截音箱,还受惠于双高音模块,它可以给的更多。以第二乐章的诙谐曲为例,布鲁克纳在标明 Scherzo 之后还加上了表情:Bewegt, lebhaft - Trio, Schnell,意思是「生动活泼地,三段曲式,急速地」。开头的音乐就充满着不安和诡异的气氛,由木管吹出长音,弦乐以拨奏展开对话,接着乐团强力而粗犷地重复主题,这时,布鲁克纳还安排了内声部,加强了音乐的紧张气氛。这个乐章里充满着起伏的声音能量,忽而是由木管吹奏、弦乐仅轻轻和声,忽而又是乐团能量齐张,爆发性的涌出来。Rubicon 5 提供了一个清楚而透明的音场,乐团各声部的位置清清楚楚,听第一乐章时还没那样精彩,到了这诙谐曲,听得这快速变化,就发现它的好了。在适当音量下,Rubicon 5 可以维持着相当好的平衡;音量大了,难免受限于小落地音箱的限制,不如 Rubicon 8 那样轻松;但是,从容宽松与否,还要看聆听空间以及音量大小而定;我仅将自己的心得报告与您。
由弱而强的爆发力惊人
即便我这么讲,比起一般的书架音箱,Rubicon 5 又显得更宽松大气。Dali 的书架音箱向来不小家子气,他们家的皇太子 Menuet 便是很好的例子。虽是一对很小的音箱,却有超过预期的气势。Rubicon 5 比起那样的书架音箱,还要更有气力,能量更为丰沛。在听葛济夫指挥基洛夫管弦乐团的柴可夫斯基第六号交响曲时,第一乐章那些充满愁绪的弦乐,以绵密而富有张力的表情,层层推涌叠高,既显作曲家浪漫而美好的旋律性,又见得指挥家强烈且浓情的诠释。在经过漫长的呈示部后,准备进入发展部,柴可夫斯基要求把音量放到最轻,那是一个难以想象的 pppppp,由低音管吹出那个极 弱的长音来准备进入发展部。随后,乐团突然能量炸裂地,以 ffff 之姿强力进入发展部,那个冲突性足以惊动万物。Rubicon 5 虽然小,能量不小,它能巨细靡遗地把那低音管若即若离的气韵给表达出来,又能以张扬凶悍的姿态导入发展部。就算我早就准备好它要来这么一下,结果还是被吓了一跳。接下来的音乐快速奔驰着,听那铜管撕裂般的吹奏,定音鼓敲出了内心深处的沈痛,Rubicon 5 描绘出的庞大舞台和深远音场,加上辛辣刺激的铜管,都在在精彩。
听它耍狠!
既然音场拉的开,声音又带着活泼性格,听现场演出录音就自然精彩。以 Marcus Miller 向 Miles Davis 致敬的「Tutu Revisited」专辑为例,这是一张现场演奏录音,效果奇佳,而且演奏精采绝伦。「Tomaas」一曲开头的观众鼓譟声显出了开阔感,随后的合成器创造出宛若空气包围又像极光闪耀的声响。装有弱音器的小号以纤细的吹奏揭开序幕,鼓组跟着发扬,观众一阵热情的欢呼后,贝斯跟着进来,再来则是萨克斯风。好精彩啊!听那个鼓声强劲又敏捷,Rubicon 5 的速度够快,让鼓声听来更果决犀利。小号的金属质感鲜明,贝斯则颗粒饱满,一个直往上拔,一个在地上滚动着。五位乐手在台上相互较劲,堆栈创造出丰富缤纷又狂野奔放的音画。
到了「Tutu」一曲,这个现场录音的版本,比起当初 Miles Davis 领军录音的版本更精彩,单是开头那炸裂出的能量就够惊人了。这两首曲子都是当年Miles 「Tutu」专辑里的名曲,乐曲都是出自 Marcus Miller 之手,这时由他自己率领众家好手重现那个美好时,或许因为是现场演出的关系,口味更重了,气焰更张了。他把速度放慢,层次拉开,加入更多的即兴,掺入更多变化。Rubicon 5 表现这种狂放的音乐时,也跟着狂放了起来。好音箱就该是这样,放什么像什么,给它什么,就呈现什么。不侷限某种音乐类型,那才是好音箱。
低频量足不糊
放起爵士乐,总是带着温暖的 Dali 当然讨喜。放起 Oscar Petereson 三重奏的「We Get Requests」专辑,第一轨「Quiet Nights of Quiet Stars」是 Antônio Carlos Jobim 的名曲,被 Oscar Peterson「翻译」成爵士三重奏版本,别有一番逸趣。Rubicon 5 让钢琴听来温暖又饱满,尾韵灿着柔柔的光泽,不抢眼,不抢耳,却又尽展风采。一旁的贝斯拨弄着,音符清楚,颗粒圆润,带着一点柔软地弹将开来。听这贝斯,就明白了小落地还是不同于书架叭,在表现贝斯时的宽松度就不一样。第二轨「The Days of Wine and Roses」里听鼓组充满活力的表现,那些铜钹细碎的声响真是鲜明,鼓声敲得利落有劲。爵士这样听,让人彷彿身处小酒馆,怎会不迷人。「You Look Good to Me」开头钢琴奏出主旋律,右侧贝斯以拉奏方式和声着,象是两条并行的旋律相互对话,见到模仿赋格的乐句出现在爵士乐里,颇为有趣。听那贝斯的拉奏的质感,带着粗砾和黏滞的质感,相对于钢琴的颗粒分明,以及左侧鼓组轻敲铜钹的清亮质地,实在妙绝。Rubicon 5 虽然小,但是表现起低频却不含糊,这样的低频够用,而且够清楚。
细节丰富却不毛噪
不信?再来一张爵士。听 Holly Cole 的「Don’t Smoke in Bed」。第一轨「I Can See Clearly Now」开头就冒出了有力的贝斯拨弹,那些音粒袭来,每一声都分明。倘若换成 Rubicon 8,那肯定更饱满浑圆,但 Rubicon 5 也够了,如果在一般家庭的客厅里,把 Rubicon 5 摆在电视矮柜上,又靠着墙放,低频还会加强。在这张专辑里,Holly Cole 的歌唱唇齿音丰富,Rubicon 5 细节信息够多,却又不过头,让这张唱片听起来轻松舒适。带着宽松感的结像,没有过高密度带来的压迫感,不过,那些信息量却似乎也没少给,Holly Cole 唱歌时的神情也彷彿可见。「Get Out of Town」是 Cole Porter 的创作,一开头又是贝斯的独脚戏,Rubicon 5 给了够干净的低频,声音不混浊。这张专辑除了歌曲好听外,贝斯要干净清楚,还要 Q 弹饱满,人声也要兼顾两面,既要求细节丰富画面清楚,还得不噪不毛,那箇中的平衡不好抓。Rubicon 5 呢?它让人安心。
让人安心的忠实之友
Dali Rubicon 5 个头娇小,却有充沛能量;看似朴素的样貌,却藏着从旗舰系列下放的技术;它能轻柔呢喃,也能狂野高歌;它能给你慵懒的爵士夜,也能奏出热情的狂欢节。这样的音箱,摆在小坪数的客厅,放在电视两侧,一点不突兀,宜室宜家。就像我在文章开头说的,Dali 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品牌,Rubicon 5 也能让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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器材规格
Dali Rubicon 5
型式:3单元 2 1/2音路低音反射式落地音箱
使用单元:1×17×45 mm铝质丝带超高音× 1;29mm丝质软半球高音 × 1;6.5吋木质纤维振膜低音 × 1
频率响应:45 Hz – 34 kHz
效率:86 dB
阻抗:4 Ω
最大音压:107 dB
建议扩大机功率:60-150瓦
分频点:2.9 kHz、14 kHz
尺寸:890 × 195 × 339 mm(H × W × D),不含底座
重量:15.7 公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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